心中闷闷的,像是夏日闷雷滚过的午后,晦暗而闭塞。宋黎带我离开那座殿宇,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丢在原地。
虽是夜晚,也不难看出院子里海棠花开得娇艳,草地里有一小簇野菊。我想起东巷的那个小院,砖瓦不齐,瓦缝里还长出许多野草。
宋黎见我触景生情有些郁闷,伸出手掌轻轻摩挲我的背,“别害怕,我会陪你。”语气坚定,眼神诚恳,宋黎永远如此。
我勾起嘴角,伸手拉住他,心情顿时好了些,“宋黎,那我能永远跟着你吗?”
“如果有永远,那就可以。”宋黎轻笑着回握住我的手,狭长的眼里满是笑意,一手又打开他那把玉骨折扇,洁白的扇面和他相配再适合不过。
“宋黎,只有这样的洁白才配得上你。”我指着他的扇面说道。
宋黎正色睨了我一眼,“如果你说的是颜色,我乐意接受,若你另有所指,我只能说世间黑白从来不是绝对的。”
“那你猜猜我是黑是白?”
“不猜。”
“为什么不猜?”我撇了撇嘴,“你猜猜!”
“不猜。”宋黎一脸傲然。
我狠狠地往他手背上咬了一口,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他默默地看着我,道:“月河,你是不是想吃芝麻烧饼了?”
“……”我思考再三,还是问道:“你有吗?”
“姑娘若想吃,我便使人做了呈上来。”春媱突然出声倒吓我一跳,她自廊下向我款款走来,灯火映照下她的眉眼更媚了几分。
我虽然很想吃,但并不想麻烦,遂摆手谢绝。
宋黎却如临大敌,拿着扇子隔开春媱,沉声道:“说完了,就放我们走。”
要说刚才殿里君衍对这美人毫无感触还一脸的苦相,我倒多少能理解一些,毕竟做神仙就要有美人在怀也不乱心神的优良品格,想当年我湘沅星君也是天界一枝花,在君衍跟前晃悠了不知道多少时光,君衍愣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只是宋黎怎么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什么时候又和春媱惹上了?我心里一股八卦之魂燃燃而起,我趁着春媱转头去和侍女说话,赶紧凑到宋黎耳边问他:“你们有仇吗?”
“没有仇。”
“那你这是干嘛?”
宋黎眼神幽幽地看了过来,看着我微笑道:“她喜欢你,想跟我抢。”
“……”宋黎这人越发地不真诚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喜欢君衍吗?”
“是吗?”他笑意更深,但是看着越恐怖。
“我看她刚才眼神一直跟着君衍……”我配合地笑了几声,却见宋黎神情不变,我干哼了几声再也笑不出来了。
宋黎伸手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转过身去踱步走上一处高亭,坐在檐下石凳上。
“啊?”我追上他。
“她亲口说的,”宋黎撇过头去不再看我,“小阮,你的情债还真不少。”
“……”我连忙摆手,“我并不知情啊!”
天地良心,我着实不知情,春媱是我路过聚窟洲捡回来的一只小鸟,千万年来我都拿它当妹妹养着。
聚窟洲,西海之中的一块陆地,是上古神兽栖息之地,精兽之多不可胜数,春媱生在那里。
我那时还是清境之中出了名的纨绔,成日里驾着我的小龙到处跑,我那小龙有一日跑得累极,躲在聚窟洲里不肯再动,我反正四下无事,也就到处开始转。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哭,我便循着哭声找去,就看见了那时的春媱。
春媱那时还是个孩童模样,未完全成人形,鬓边还有些红色的羽毛,身上好几处斑驳的血痕,看着好生可怜。
她看见我,便哭不出来了,愣愣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她原来是一只重明鸟——重明鸟一族双目双珠,春媱却只有单珠,想必是被族人驱赶。
我记得当时问她:“你为什么哭?”
春媱听我一问,才想起刚才做到一半的事,又细细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没有家了,凿齿把我的房子踩塌了。”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身边有一堆木头,如果这些木头拼起来能算作房子的话,那我觉得凿齿可能是不小心的。
我觉得她可爱至极,便带她回了清境,但我秉持着清境不养除了我以外的闲人的原则,便让春成了我殿里的小仙,侍媱随侍我左右。但是清境地处水上,重明鸟与水总有些不对头,春媱虽不说,但我知道她生活得困难,于是我命人在清境边造了个千丈高的山,以春媱的媱字为名,是为媱山。
我从前爱慕君衍,日日往君衍的殿里跑,春媱回回都跟着,我要是和君衍说话,她回回都看着。
她也怯生生地跟我提过意见:“月儿姐姐,你可不可以别和君衍说话了?”
我当下断定,这就是我的情敌,但由于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与君衍已经有了嫌隙,便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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