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雾气还没散尽,陈当归蹲在门槛边抠那截红头绳。褪色的丝线缠着几根花白头发,埋在青石板下的部分沾着黑褐色污渍——像极了干涸的血痂。他刚要凑近闻,后颈突然一凉。“把蜈蚣血拌进雄黄粉。”
掌柜的不知何时立在身后,断指捏着个青瓷碗,里头盛着昨夜收的黑水。陈当归慌忙起身,掌心朱砂痣擦过门框,竟在木头上烙出个淡淡的“债”字。
“西街张记送来的阴沉木到了。”掌柜的用碗沿敲了敲柜台,“搬进来时当心棺钉。”
陈当归抹了把汗,刚推开榆木门板就愣住了。八尺长的棺木横在台阶上,盖板裂了道缝,渗出股咸腥味。更怪的是,本该乌黑的木料表面布满细密水珠,活像刚从海里捞上来。
晌午日头最毒时,陈当归攥着铁撬棍撬棺钉。掌柜的特意叮嘱要取七颗生锈的钉,说是入药的引子。可当第三颗钉子“吱呀”拔出时,棺盖突然滑开半尺。“小哥劳驾搭把手”
陈当归吓得跌坐在地。棺木里竟蜷着个蓝布衫妇人,发梢滴着水,怀里紧紧搂着个竹篮。更骇人的是她裸露的脚踝上,密密麻麻长着层青灰色鳞片,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您、您这是”陈当归话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灯笼摇晃声。白灯笼无风自转,灯罩上映出片滔天巨浪,十几艘渔船在漩涡中打转。有个戴斗笠的汉子死死扒着船帮,怀里揣着个鼓囊囊的油布包。
“当家的捞了不该捞的”妇人突然睁眼,瞳孔缩成两道竖线,“海龙王要收利息呢”
子夜时分,陈当归被一阵咳嗽声惊醒。他摸到门缝偷看,见掌柜的正用银针挑那妇人耳后的鳞片。每片鳞下都连着根血丝,拔出来时带出颗米粒大的水珠,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
“二十三年七个月零九天”掌柜的将水珠滴入鼻烟壶,壶身顿时结满霜花,“潮信来得比往年早啊。”
陈当归缩回被窝,左掌心突然针扎似的疼。借着月光细看,朱砂痣边缘竟蔓延出蛛网般的红纹,最长的已经爬到虎口。恍惚间,他听见浪涛声中夹杂着呜咽,像是无数人在水下呼喊同一个名字。
鸡叫头遍时,前堂传来重物拖拽声。陈当归从窗缝窥见掌柜的拖着妇人往地窖去,竹篮里掉出团缠着海藻的东西——那竟是半张泡发的黄纸,隐约可见“丁亥年”“祭海”等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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