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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策总觉得,山顶上的这座宅子变窄了。

    严格来说,并不是这座大宅变窄了,而是人口数变多了,多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多得他想随时随地找苏默培养夫妻间的感情,却老是有碍事者来干扰他的好事。

    大清早的,饭厅里的几名大宅成员,边心不在焉地扒着早饭,边偷偷地把目光置在近来相当不对劲的沐策身上。

    “长工啊长工,我脸上是有朵花吗?”苏默搁下饭碗,颇无奈地问向身旁这位两眼呆滞地对着她发呆,一点也不专心用饭的自家夫君。

    他犹浑然不觉“嗯?”

    “别愣愣地盯着我瞧了。”她拍拍他的面颊,而后举箸夹了几样他爱吃的菜置在他的碗中“快些吃饭,别忘了远亲派来的马车还在外头等着接你下山。”每日用早膳他老兄都能拖拖拉拉这么久,也不知他近来究竟是怎了。

    “师父,您身子不适吗?”早就用完饭,只等着向沐策请完安好告退上山农忙的莫倚东,一脸担心地问。

    沐策颤艰难地收回了流连在自家娇妻脸上的目光,瞥了瞥四下,就见恩师梅亭然见怪不见地安静喝着早茶,自家徒弟莫倚东则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眼巴巴地望着他,而早就吃完的花叔和花婶,则是晾坐在桌边频频翻着白眼。

    “我没事,你去忙吧。”他清清嗓子,扬手对莫倚东挥了挥。

    莫倚东朝他深深一鞠躬“是,那么徒儿去桃园了。”

    在莫倚东拎着锄头出门后,沐第三两口就解决完早饭,整了整衣衫后向梅亭然一揖。

    “老师,学生下山去工作了。”

    “嗯,路上小心。”身为宅中地位最高者的梅亭然,忍笑地看着自家爱徒难得一见的发春模样。

    “别忙了,你送送我。”沐策在苏默帮着花婶收拾起碗筷时,若无旁人地揽着她的腰走向门口,跟在他身后的花叔见了,直皱着眉头在心底想他又要来那套了。

    任由他揽着的苏默,在来到宅邸的大门处停下脚步,伸手替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再调整了一下他头上的发冠,然后将两手搁在他的掌心里,准备听他再说一回每日离家前总会有的那几句。

    “娘子啊娘子,你千万记得,别被恩师的美色给迷惑了。”沐策不放心地再次向她叮咛,生怕她一个定力不够,就会被自家美如妖孽般的恩师给勾了去。

    她乖乖颔首“知道。”

    “别整日都待在厨房里,恩师以往虽是矜贵,但你也不需把他宠着来养,爱徒他则从不挑吃的,所以你也不必特意为他做些什么特殊好菜,他们与咱们吃同样的就成了。”他拉着她的一双素手亲了亲,十分不舍她为了一大家子吃食而镇日窝在厨房里忙碌。

    “我宠的是你可以吧?”每日她除了煮饭外,忙最多的,还不是为了熬些补身和疗旧伤的汤药给他?就算是吃食,她所煮的菜也都是他爱吃的,他家的恩师和徒弟,全是沾了他的光。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将她瞧了又瞧,指尖依依不舍抚过她嫣红的唇,而后也不管四下有没有人在看,低首柔柔吻了她一记。

    苏默忍不住哀额“远亲又要抱怨了”之前都和项南说好了,沐策每日会在沛城中工作至日落时分才返家的,可沐策日日都等不到夕日出现在西山,总是下午就急不可耐地提早返家,将手边没忙完的工作全都推给了项南,搞得项南不敢怒又不敢怨,只能三不五时来跟她私底下吐吐苦水。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要想着我”早知道就叫项南把新的商号给建在桃花山山脚下,不建在沛城里了,这样一来,不但可以省去每日往返的路程,又可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要想见她只一晃眼的工夫就能见着了。

    她伸手在他背后拍了拍“时时刻刻都在想行了吧?”

    “当真?”沐策看似不信地低下头睨着她,总觉得依依不舍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她一点都不似他这般难忍难离。

    苏默只能点头再点头,不知他这十八相送到底要演到何时才能有完有了。

    “真的真的真的”不过是下山工作几个时辰而已,他没必要日日都像要离家远行般地殷殷告别吧?

    “咳,姑爷。”对于此景习惯到已不会脸红的花叔,在马车车夫又来催时,百般无奈地出声提醒一下。

    “等我回来。”沐策也不理他,只管低下头在她贝耳上亲又了亲,不餍足之余,还轻轻咬了她一口。

    “嗯。”苏默掩着被偷咬的耳朵,一张俏脸布上了挥之不去的红晕,看得沐策当下也不想走了,直想搂着她进宅子回房去。

    花叔拉下了老脸,赶在他采取行动前走上前扯住他的手臂,使劲地往门外拖。

    “姑爷,再不上路就迟了。”若是知道每日都得这么三催四请的,他当初就不收下项南那张贿赂的银票了,害得他每日都像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似的。

    即使被花叔给拉着,临上车前沐策还是止不住地频频回首,看着自旁山山顶上洒下的朝霞映落在苏默的身上,沐浴在晨光中的她整个人莹莹灿亮,美好得像副画似的,令他走着走着又不禁停下了脚步,逼得不耐烦的花叔终于忍无可忍地同他说上一句。

    “小沐子你够了,小姐不会跑也不会掉的,快点下山赚钱养家去!”花叔拉开马车车门,一鼓作气地将沐策塞进马车里,再牢牢关上车门防止他又想跳下来。

    心不甘情不愿下山工作的沐策,安分不到半个月,当沛城里的项氏商号大抵已步上轨道,商号里也不需事事由他亲自作主后,他便迫不急待地将手中的事务给分工完毕,恨不能与苏默形影不离般,一古脑地溜回桃花山当起了甩手掌柜,成日就跟在苏默的身后,她上哪,他就跟到哪。

    春末时分,大宅里的书房,沐策老早就让给他家恩师梅亭然充作画室了,他自个儿则是长时间窝在厨房中紧黏着自家娇妻,哪怕是项南特意把工作带过来向他请示,他也哪儿都不去,就直接在厨房的小饭桌上批阅,即便项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他拖到沛城里与往来通路的货商们开会商议,他也总可在稍事歇息,或是喘口气的片刻,见沐策转首遥望着窗外桃花山的方向一迳地出神。

    在旁人的明示与暗示下,沐策很清楚他为他人带来了什么困扰,只是,他也不知自个儿究竟是怎了,思来想去半天,他也只能归论出个不像理由的理由,那就是成亲之后的苏醒?

    此时坐在厨房一角的小桌旁批着公文的他,手中的笔已经握了许久,迟迟都没在文件上落下一字,他的两眼徐徐地跟随着苏默的一举一动游移着,怎么也没法子克制自个儿。半晌,他放弃地搁下笔,走至她的身后倾身向前牢牢地搂住她的腰。

    再次被他搂住后,苏默已经不想叹息了,她扬起手往后在他的额上拍了又拍。

    “长工啊长工,你快变成我的小尾巴了。”现下的他简直跟以前小雁们的行径有得拚,黏人黏得跟啥似的。

    他埋首在她颈间咕哝“多好,可以成日跟着你。”

    “”罢了,随他去疯,老爷他高兴就好。

    打从沐策进了厨房后,就一直蹲在厨房外等着他把公文批好的项南,远远地听见沐策他那似迷昏头的话语后,头痛不已地仰首望向晴苍,一脸的莫可奈何,而跟着蹲墙角的花叔,则以肘撞了撞他问。

    “小沐子怎成亲后就换了副德行?”以往那个克勤克俭、敬业又爱家的长工上哪去了?怎么只是成了个亲而已,差异就这么大?

    项南没好气地一手杵着下巴“我又没成过亲,我哪知道”

    忙完桃园里的工作,又到后院的两片菜圃翻完田地的莫倚东,在扛着锄头回来时,一脸好奇地看着蹲在墙角的他俩。

    “你们在做什么?”怎么脸都拉长得跟苦瓜似的?

    花叔压低了声音小小声地问:“我说将军,你可知你家师父这阵子反常的原因?”

    “知道啊。”不知他们在烦恼什么的莫倚东,将锄头摆在墙上后朝他们大大地点了个头。

    “什么原因?”项南急急地扯过他一块蹲下。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师娘啊。”这还用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

    “就算新婚燕尔是人之常情,可他俩都已成亲几个月了,却还日日都甜如蜜似的黏在一块,你不觉得这也太过了吗?”项南十指紧捉着发,愈想愈觉得那个怠堡的沐策根本就是异于常人。

    莫倚东爽朗地笑笑“这也没什么,师父他还小嘛。”这才是少年郎沉迷于情爱的正常表现。

    花叔这才恍然大悟地拍着额际“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怪他,老成得跟啥似的,害人老是忘了他才大不了他家小姐多少。

    “所以说,这是”项南一手指着厨房里那两位。

    莫倚东点点头“年轻人的冲动,正常的。”哪像他们,全都是大叔的年纪了。

    三人齐齐地看着厨房里的两人,时而低声细语,时而亲匿地以脸颊磨蹭着对方的,就像一对恩爱的交颈鸳鸯。

    项南呆呆地道:“其实这阵子瞧他反覆犯呆,也也挺可爱的”真难得能见着沐策这么像寻常凡人的行为。

    “就是,瞧瞧他这副思春的模样,多像个发傻的年轻人啊。”花叔也忍不住在唇边带着笑,一想到沐策放在心上的人儿是自家的小姐,当下什么怨尤都没了。

    莫倚杂谈淡下了结论“人人都说师父他早慧,在我看来,其实他是标准的晚熟。”

    众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不过一会儿,一个明摆着的问题又再次浮了上来。

    “那小沐子倦勤不上工这事该怎么解决?”花叔可不认为再这样下去,他们家能有什么米粮进帐。

    “由他去吧,过阵子待师父心满意足后,或许他就会收敛些了。”莫倚东一点也不担心自家神通广大的师父会饿着他们。

    项南两眼无神地问:“过阵子是什么时候?”他们这几个闲人能等,他的生意可不能等啊。

    “这个”依他们看嘛,最起码得等沐策由新婚中的浓情转淡了才有可能,可他们又不能希望他两夫妻淡了情分

    将窗外某三人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沐策,两手搂着苏默,微微侧过脸来,以一记凌厉的眼刀冷冷地扫过蹲着听墙角的他们。

    三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在沐策回过头去时,莫倚东抹去额角的冷汗,小心地压低了音量。

    “依我看,生意上的事晚点再说吧,奸商你还是快把山腰的大宅修好才是要紧事,倘若我和师祖再住在这儿处处坏师父的好事,恐怕”他可从没忘了,他家师父虽是人善,且事事不怨不恨,独独就是非常的会记仇,且虐起徒弟来,可是从不手软更不会心软。

    万万不想被殃及池鱼的项南,一想到日后沐策在虐完徒弟后可能会跟着变花样整起他,也只能哀怨地点头同意。

    “我明日就增派人手来加紧赶工。”

    即使是春末了,山顶上的天气仍是有点凉,入了夜后也就更明显,所以夜里沐策在矮桌上留下了一盏烛火后,上了床的头一件事便是将苏默搂在怀里,再将她的被子牢牢地按得严实,不让一丝凉意抚在她身上。

    “长工啊长工,你别成日都这么黏着我了。”还未有睡意的苏默,枕在他的臂上许久后,决定还是把这事同他说上一说。

    他细心拨开她被压着的发,轻声问:“有何不妥?”

    “除了恩师外人人都私底下抱怨你太不务正业了。”她以指戳戳他厚实的胸膛,有些不解地皱着眉“以往我可从没瞧你对工作这么不上心啊,怎么成了亲后你就变得如此怠惰?”其实就算他们不对她说,她也老早就想问问沐策了,可沐策的脸皮厚,就算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瞧,他也照样可以视而不见。

    沐策顿了顿,别有用心地道。

    “这样啊,他们有怨言?”好啊,他都还没发作,他们就抢着先发难了?

    她有些讶异“咦,他们都没对你说过吗?”明明都已怨上九重天了,敢情他们都没一个有胆量敢当面对他说这些?

    “他们哪敢?”沐策淡淡轻哼,随后想了想“怎么,老师他还没采取行动吗?”怪不得他老觉得宅子里太挤,原来就是少个人来搅和。

    “恩师大人?”这关他老人家什么事?

    沐策自言自语地点点头“也对,依他老人家的性子,就算真要下手,也得再过阵子才有十成十的把握。”起码也得等山腰处的宅子盖好了,让被送至虎口的绵羊没处跑才行。

    “长工?”苏默一头雾水地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晃。

    “没事。”他握住她的手,迅速地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并转移她的注意力“我会这般缠着你,只是因心境不同了。”

    “哪不同了?”除了家中人口多了些外,不都同样在过日子?

    “以往,你的身分是我的恩人与东家,而现下,你是我的妻了。”沐策就着摇曳的烛火,心满意足地以指抚过她明媚的眉眼,确实地感觉到拥在怀中的她,不是他的一场梦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水月镜花。

    “所以?”她不明所以地瞧着他眷恋的模样,总觉得自成亲以来,他待她,不仅只是如珠如玉,更像虔诚地捧着一块易碎的琉璃似的。

    他低声轻叹“我不知其他成了亲的男人是怎么想的,但打从成亲起,我便认为你是我不可分离的骨肉血脉的一部分,再加上,你让我犯了病。”

    “病?”她一愣,慌忙扯过他的手替他看脉“什么病,怎么我都不知道?”

    “心病。”沐策按住她的手,安抚地吻在她的眉心上“我舍不得离开你,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动不动就想摸摸你抱抱你,倘若可以的话,我真想将你牢牢栓在我身上。”

    在认识她后,他曾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有了个模糊的定义,可等到成亲后,与她身躯交缠、心贴心地一块生活着,他才发现,对他来说,在他眼中的苏默是种放不下的可爱、难以割舍的青睐、不忍分离片刻的怜情蜜爱。

    爱这一字也太捉弄人了,随着爱意一日一日的加深,他才明白什么叫病入膏肓,他想与她分享每一次的呼吸、每一回的心跳、他所见到的每一件美好事物。他时常觉得,他的心空了一个洞,只要她一不在他的身边,那地方就空旷得可怕,非得要他亲眼见到她,亲自摸摸她的手,以掌心抚摸着她的脸,他才觉得他的心会踏实些,不再像是难以填满的万丈深渊。

    不远处的烛火,在灯花爆燃时轻声响了响,而栖在他怀中的苏默迟迟都不说上一句话,沐策忍不住低下头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三姑娘?”

    待他抬起她的脸来,他这才发现不只是她的两耳,她整张脸都红透了,还两手紧揪着他胸前的贴身里衣不放。

    “娘子?”

    “等、等会儿”她红着脸抬起一掌,总觉得两颊烧烫得厉害“先让我缓过劲来”

    打从他俩看对眼到成亲至今,眼前这位姓沐名策的状元郎,就从没跟她说过如此剖白的情话,就连当初他半拐她半送时,她也没听他给个理由过,哪像今晚,他却不经意地把心底话都给兜出来捧到她面前,这、这教她怎么能有啥准备?

    红晕如霞,持久不散地盘绕在她的两颊上,就连她自个儿都觉得顶上快冒烟了,可胸坎里的那颗心,却史无前例的,无比欢快地跳跃着,她不语地看向他的眼眸,恣意泛滥的柔情,掩藏不住的爱恋,一一静写在他那双沉静黑幽的眼底。

    她细细品味着他方才的话语,将那一字一句都当成了上等的浓情的药材,放在炉里缠绵地炖熬成一锅真心,再一口口地咽下去。

    “三姑娘?”他收拢了双臂,小心地轻摇着她。

    “傻瓜”她紧紧地拥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磨蹭着,而后趁他不备,一鼓作气地仰起脸在他的耳畔咬了一口,接着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自她身上俯探下来的双唇,已牢牢地噙吻住她的双唇,长驱直入勾缠着她的唇舌,大有不想歇止的意味。她侧过脸深喘口气,感觉他的嘴唇即凑向她的颈项,轻巧巧的,将唇贴合在那柔白的皮肤上,吸吮着那脉动着的脉搏,一口一个地印出鲜艳的吮痕,她忍不住颤了颤,原本扶在他手臂上的两掌缓缓挪移至他的肩上,而后用力地攀紧他。

    他难耐地扯掉她身上的衣裳,游移在她身上的掌心,迫切地抚过一寸又一寸的肌肤。

    “慢着”苏默在最后一丝理智跟着沉没之前,勉强地捞回些许自制力,颇不舍地将他推开些距离。

    “嗯?”

    “你还没说你打算拿远亲他们怎么办,难道你要让他们一直抱怨下去?”她可不想再有人三不五时地跑来面前对她抱怨,她家夫君因她而不务正业,因此在享受夫妻间的乐趣之前,她还是想先知道他要如何解决这个大问题。

    “放心,再过阵子恩师会为我解决这点小问题的。”意犹未尽的他,拉过她一掌,懒洋洋地啃咬起她修长的纤指。

    她登时一愣“怎么说?”啥时又扯上他家恩师了?

    沐策凑至她的耳畔,低声对她说出早已酝酿已久的计划,而后如他所料地看见她呆愣在他的怀里。

    好不容易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苏默,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你确定要这样解决问题?”她就知道他这非常人,铁定会行些非常事。

    他说得毫不愧疚“师恩重如山,身为学生,我不过是孝敬恩师而已。”

    她瞪大了双睥,愣愣地瞪着他无辜的双眼许久许久,直至他不耐地低首重重地吻了她一下,她这才把漫天四散的心神都捉回来。

    “你打算拿你家爱徒来孝敬?”她直在心底为某位被他当作贡品献上的人默哀。

    “不挺好的吗?”沐策一脸理所当然,还朝她坏坏地笑“你说,咱们恩师容貌生得如何?”

    “天仙佳人是也。”那还用说吗?瞧那皇帝和那些朝中大臣不都一迷就是二十年了?甭说那些男人,就连她这女人,头一回见着时也都为那张艳容有些晕头转向,要不是沐策及时铁青着一张脸把她拉回来,她还真差点就误入岐逮。

    “你可知为何他至今仍是独身一人?”

    “对啊!”她也不禁勾引出满心的好奇“不是听说朝中许多狂蜂浪蝶老追着恩师大人团团打转,就连陛下也被他迷得痴心一片吗?怎么恩师大人他却形单影只多年?”

    深知内幕的沐策对她一笑“因他老人家早有心上人了。”

    她两眼闪亮亮的“是哪家的姑娘?”到底是何方佳人才能入了本身就美若天仙的梅亭然的眼?

    “前威武将军,莫倚东。”

    那位浑身上下肌肉纠结布满伤疤、天生就是一副匪类样,放下以往的杀人刀近来改扛着锄头的自家爱徒?

    “恩师大人他喜欢爱徒他这类的?”她一手抚着额,有些不能理解梅亭然为何多年来从万花丛中过,却独独只看中了莫倚东这个与他完全天南地北的粗人。

    沐策微眯着眼回想从前“据他老人家的说法,当年在我头一回带着爱徒去见他时,他即对自家徒孙一见钟情,即使我说破了嘴,他老人家还是不管不听,一心一意地栽了下去。”

    “爱徒他对恩师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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