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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谈,从战略上讲,几乎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但是,岳维汉担心日军会由于误判形势而“冒进”

    因为日军在现**主力已经南撤大别山之后,就会想当然地认为徐州已经成为他们囊中之物,就不会再去考虑占领徐州的问题,更不会考虑打通陇海线以及津浦铁路的问题,基于这样的判断,日军的重兵集团就很可能会沿着陇海线、平汉张长驱直入,进攻武汉。

    而此时,**的数十万精锐部队仍在大别山中打转,程潜第一战区的主力也仍在平汉线北段与日军华北方面军对峙,根本就无暇分兵保卫武汉,而仅凭武汉卫戍司令部的十几个新编师,是绝不可能挡住日军的。

    所以,岳维汉更担心日军的“冒进”会引灾难性的后果。

    有鉴于此,岳维汉觉得有必要主动“点”出日军“冒进”的后果,这个后果就是你的重兵集团也许可以兵临武汉城下,但在没有彻底占领徐州之前,你的弹药给养就无法及时输送上前线,换句话说,即便日军占领了武汉,也极可能因为弹尽粮绝而全军覆灭!

    说到底,现代战争拼的就是后勤,没有坚实的后勤保障,日军也同样不堪一击!

    东京,大本营参谋本部。

    参谋次长石原莞尔神情严峻地走进了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的办公室。旋即收脚立正道:“亲王殿下,您找卑职?”

    闲院宫载仁扬了扬手中电文,道:“石原君,这又是怎么回事?”

    闲院宫载仁的心情很不好,帝国动员了二十个后备师团,并且行了海量的国债,这才有了足够的兵力和财力来动这场规模空前的徐州会战,原以为能够一战全歼中**队的主力并迫使国民政府投降,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徐州会战不仅没能全歼中**队的主力,居然连战略要冲徐州都还没有拿下!

    西方各国因此屡屡轻慢、羞辱大日本帝国,这已经引起了天皇陛下极大的不满。

    “哈依。”石原莞尔猛然低头道“亲王殿下,卑职无能,策划已久的徐州会战没能克竟全功,竟让徐州战场的支那主力逃出生天,请求参谋本部给予处分,不过,通过决战迫使支那政府投降的机会并未完全丧失。”

    “嗯?”闲院宫载仁道“具体来说呢?”

    石原莞尔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了闲院宫载仁案前,道:“亲王殿下,这是参谋本部刚刚制订的武汉会战之计划。”

    待闲院宫载仁翻开文件夹,石原莞尔又道:“徐州会战虽然未能全歼支那主力,却也迫使聚集在徐州战场的支那主力作鸟兽散。一部窜入鲁中山区,一部窜入苏鲁边界,一部窜入鄂皖边界的大别山区,眼下支那政府的行营武汉已经是门户洞开了。”

    闲院宫载仁顿时心头一动,如果真能攻取武汉,没准真能迫使中国政府投降。

    闲院宫载仁并没有急于阅读文件,问道:“石原君,那么参谋本部有没有认真地论证过武汉会战的可行性呢?打赢武汉会战的机会又有多高?打赢之后支那政府投降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如果武汉会战失利,对帝国又有什么影响呢?”

    石原莞尔恭敬地道:“亲王殿下,您所说的这些参谋本部都已经认真论证过了,最后的结论是:以帝国此次动员的兵力以及行国债所募集的财力。足以支撑半年时间的大规模攻势作战,而攻取武汉迫使支那政府投降则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闲院宫载仁皱了皱眉头,道“石原君,参谋本部是不是太乐观了?如果不能攻取徐州,打通陇海线以及津浦线,皇军所取得的战果越大,占领的地域越广,所面临的危机就将越加的严重,这个你有想过吗?”

    石原莞尔自信地道:“亲王殿下,徐州不是问题,最多三天就能拿下!”

    闲院宫载仁皱眉凝思片刻后说道:“石原君,这次在德国我听到一些风声,据说有德国以及法国的军事顾问已经向支那领袖蒋提出掘开黄河大堤,以泛滥的黄河水来阻挡皇军前进的步伐,关于这个提案参谋本部可有备案?”

    石原莞尔道:“亲王殿下,这个参谋本部也已经认真研讨过了,得出的结论是支那政府轻易不会掘开黄河大堤,因为那会极大地伤害整个支那民族对国民政府的认同感,如果蒋真的这么做了,无疑于帮了帝国的大忙。”

    “哟西。”闲院宫载仁道“那就执行吧。”

    “哈依。”石原莞尔猛然低头道“多谢亲王殿下鼎力支持。”

    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石原莞尔向参谋本部的作战部长小立原九郎道:“小立原君,立即着手重组华中方面军,仍由畑俊六担任司令部,大本营派谴班前线指挥所司令冈部直三郎调任方面军参谋长,由华中方面军统一指挥上海派谴军、第五、第七、第十、第十一军共二十五个师团,华北方面军之第二军亦协同作战,华中方面军之作战任务为夺取武汉,寻机歼灭支那军之支力,并最终迫使支那政府投降!”136章排长,我能行!

    徐州火车站,刺刀营防区。

    日军的炮击已经开始。第第3步兵大队所属炮兵中队的六门九二式步兵炮正向着火车站正面的**阵地猛烈轰炸,单以口径、射程以及杀伤力而言,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其实根本就算不上合格的步兵支援火力。

    不过,对于同期的**而言,这样的炮火却实在是太强大了。

    刺刀营营部,邓宝光回头向叶孝先道:“叶排副,别紧张,小鬼子的炮远着呢,他们的攻击目标是正南面的3连,离我们这隔着一千多米呢,而且这是九二步炮,这种炮胜在轻便,步兵就可携带行军,不过威力不大。”

    叶孝先由衷地道:“排长你可真行,听声音就知道是啥炮,还能判断出距离。”

    “这有啥。”邓宝光摇了摇头,道“我们宝山旅的老兵随便哪个都能知道,等你跟小鬼子交过手了,你也很快就会的。”

    “宝光,邓宝光。你个龟儿子跑哪去喽?”

    话音方落,营指挥部的地下掩体里就传来了营长李玉龙的大嗓门,邓宝光赶紧弹身而起疾步冲进了指挥部,不到片刻功夫,邓宝光又杀气腾腾地冲出了指挥部,厉声大吼道:“警卫排,紧急集合!”

    正在战壕里或躺或坐的官兵们顿时弹身而起。

    排副叶孝先也赶紧翻身坐起,冲到邓宝光身边,立定转身道:“全都有,向右看齐,立正,稍息!”

    整好队,叶孝先又啪地转身,向邓宝光道:“排长,警卫排全排官兵一百零八人已经集结完比,请训示。”

    警卫制度已经成为宝山旅的惯例,基本上旅有警卫营,团有警卫连,营有警卫排,而且警卫部队的建制都是编的,譬如刺刀营的警卫排,就足有一百零八人,单论兵力,都快赶上普通的步兵连队了,论火力更是远远胜出。

    邓宝光冷然点头,旋即喝道:“讲一下!”

    警卫排全排官兵顿时便齐刷刷地挺身立正。

    邓宝光目光似刀,冷森森地掠过全排官兵脸上。狞声道:“3连2排阵地已经失守,营座命令我们夺回阵地,弟兄们,跟我走!”说罢,邓宝光转身就走,全排官兵轰然应诺,然后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跟了上去。

    不到顿饭功夫,警卫排就穿过交通壕上到了3连主阵地。

    刚刚上到3连主阵地,迎面就是绵绵不息的哀嚎声、求救声还有惨叫声淹了过来,警卫排的老兵们镇定自若,可刚刚补充进来的十几个新兵蛋子却立刻就懵了,叶孝先定睛看时,只见战壕两侧赫然躺满了轻重伤员。

    一个弟兄的右腿从膝盖以下不翼而飞,正在血泊中打滚哀嚎,旁边那个老兵一边捂住伤兵的伤口试图止血,一边扭头声嘶力竭地在怒吼道:“卫生员,***卫生员上哪去了,止血棉,老子需要止血棉”

    另一个伤员则静静地kao在战壕壁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别看了。”邓宝光拍了拍叶孝先的肩膀,冷然道。“他已经解拖了。”

    叶孝先心中惨然,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到脚踝一紧,险些就要一头栽倒在地,急低头看时,只见他的右脚踝已经被一个伤员给死死抓住了,那伤员浑身鲜血淋漓,胸腔、腹部各有两道可怕的豁口,连肠子都已经流出来了。

    “兄弟,帮帮忙!”伤兵抑着头,死死地盯着叶孝先,哀求道“给我一枪!”

    叶孝先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再无一丝力气,只是使劲地摇头。

    前边邓宝光赶紧又兜转回来,照着那伤兵的面门就是一拳,那伤员顿时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叶孝先这才趁机挣拖了出来,邓宝光叹了口气,向叶孝先道:“叶排副,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就应该给他一枪。”

    叶孝先木木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想起要问个为什么。

    警卫排很快就穿过3连主阵地,上到了1排阵地,再往前就是失守的2排阵地了,激烈的枪声还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顿时就像潮水般灌进了叶孝先的耳朵里,隐隐约约的,叶孝先甚至还能够听到鬼子兵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一个新兵蛋子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失心疯了,居然笨拙地想要爬出交通壕看个究竟,结果被邓宝光一把扯住脚踝给拖了下来。旋即厉声训斥道:“你个瓜娃子,想死啊?知道上面有多少鬼子机枪瞄着这边吗?”

    那新兵却是毫无反应,只是两眼直,表情呆滞。

    邓宝光一挥手,两个老兵就站到了那个新兵蛋子的身边,谁也不生来就是铁血战士,再优秀的战士也是从新兵成长起来的,可如果没有老兵的照应,这些新兵成长起来的机会几乎是零,等下一打冲锋,准死。

    邓宝光又回头吩咐叶孝先道:“叶排副,等会你就跟着我!”

    叶孝先木木地点了点头,可实际上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听清排长邓宝光跟他说了些什么。

    邓宝光咔咔上好弹夹,又将冲锋枪(花机关)往胸前一横,扭头大吼道:“弟兄们,都说我们刺刀营是旅座手中的刺刀,可我们警卫排就是这把刺刀上的锋刃,听我号令,我数到三,大伙就一起冲上去,干死***小鬼子!”

    “干死***小鬼子!”

    “龟儿子的,干!”

    “干!”

    警卫排的老兵们轰然应诺。又纷纷上好弹夹,将冲锋枪横到了胸前,叶孝先和十几个新兵也在老兵的提醒下纷纷上好弹夹,做好了冲锋准备,战壕里陡然变得一片死寂,地面上,枪声和爆炸声却越来越激烈了,鬼子兵的嘶吼声也越来越近了。

    “一!”

    “二!”

    “三!”

    话音方落,叶孝先翻身就跃上了战壕,横在胸前的冲锋枪已经向着前方猛烈开火,几乎是同时。警卫排的九十多老兵也敏捷地跃上了战壕,顿时间,近百枝冲锋枪向着前方日军的冲锋队列猛烈地喷吐起火力来。

    等叶孝先和十几名新兵笨拙地爬出战壕时,邓宝光和老兵们早已经往前冲出了好几十米远,阵地对面,正端着刺刀往前冲的鬼子兵纷纷中弹倒下,剩下的鬼子兵转身就跑,警卫排密集的冲锋枪火力令他们根本难以招架。

    叶孝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手一哆嗦,就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叶孝先手中的冲锋枪顿时就激烈地响了起来,前方百米开外的两个鬼子兵应声就倒,叶孝先愣了下,旋即一股热血就猛然冲上了大脑,当下扯开嗓子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然后甩开双腿就往前猛冲,一边冲还一边胡乱开火。

    不到片刻功夫,叶孝先就已经冲到了整个冲锋队形的最前面。

    而此时,占领2排阵地的鬼子兵已经全部被撵了回去,再往前冲的话就会撞上鬼子的重机枪阵地了,冲锋枪的突击火力虽然强大,却难以持久,可不能和小鬼子的重机枪硬拼,当下猛然扬起手中的冲锋枪,厉声喝道:“停止前进,就地防御!”

    尾随跟进的老兵们纷纷停了下来,迅转入战壕开始凝神戒备。

    不过叶孝先却早已经冲出五十米开外了,而且还在拼命向前冲,邓宝光的命令他根本就没有听见,此时此刻,叶孝先的脑子已经整个充血,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他脑子里现在就剩下一个念头,冲冲冲,往前冲。

    “叶排副,你回来,快回来!”

    “你个瓜娃子,别往前冲了!”

    邓宝光连唤数声。见叶孝先始终没有反应顿时就急了,当下冲出战壕来追叶孝先,一直追出了两百多米才堪堪追上了叶孝先,然而还不等邓宝光扭住叶孝先,对面日军的九步步兵炮就已经开始报复性炮击了。

    一炮弹直接就落在了邓宝光和叶孝先中间。

    耀眼的红光顿时腾空而起,邓宝光和叶孝先同时被猛烈地xian翻在地,几乎是同时,整个阵地上已经响起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叶孝先甩了甩头,又吐出嘴里的泥沙,正要翻身坐起继续向前冲锋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这一炮终于将叶孝先震醒了,急扭头看时,只见排长邓宝光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排长!”叶孝先大吃一惊,急翻身蹲到了邓宝光身边,急道“排长你怎么了?”

    邓宝光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捂住腹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叶孝先见状大急,当下用力拉开邓宝光捂住腹部的双手,只见那里赫然有两个巨大的豁口,两截肠子都已经溢出体外了,叶孝先赶紧将那两截肠子塞了回去,又以最快的度解下绑腿裹住伤口,然后将邓宝光背起就走。

    “叶排副,别管我了。”邓宝光微弱地道“要不你也活不成。”

    “排长,我能行!”叶孝先惨然道“我绝不会抛下你,绝不!第137章硬骨头(泣血求月票)

    “轰!”又一炮弹落在了两人身边不远处。巨大的气浪顿时将叶孝先重重xian翻在地。

    “叶排副,你快走!”邓宝光虚弱地道“这不是九二步兵炮,而是一零五山炮,小鬼子的师团主力以及山炮联队上来了,再不走,你也得交待在这里。”

    “排长,相信我!”叶孝先却再次搭住邓宝光的胳膊将他费力地背了起来,一边以无比坚定的语气道“我能行,我一定能把你背回去!”

    “放我下来。”邓宝光微弱地道“我命令你,放我下来!”

    邓宝光并非不想活,但作为一名老兵,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势,腹部贯穿了,肚子里的内脏和肠子多半也已经被炮弹破片给搅烂了,这样的伤势基本是救不活了,背回去也只能是个死,反而会白白搭上叶孝先的小命。

    “排长,别以为我加入刺刀营的时间不长。就长不出刺刀营的硬骨头,老兵能行,我们新兵也一样能做到!”叶孝先步履沉重,语气却坚硬似铁“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刚刚加入宝山旅时,旅座给我们所有的新兵讲的那句激动人心的话。”

    “不抛弃,不放弃!”叶孝先目光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执着,语气坚定地道“我绝不会在战场上抛弃战友,排长你也绝不能放弃希望!”

    “叶排副。”邓宝光虚弱地道“我不行了,你犯不上。”

    “排长你能行!”叶孝先道“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叶排副。”邓宝光语气异样地道“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开枪了。”

    叶孝先急抬头看时,只见邓宝光已经举起花机关对准了自己眉心,叶孝先顿时神情惨然,无奈地将邓宝光放了下来,邓宝光惨然笑笑,以微弱的语气说道:“叶排副,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老排长是怎么死的吗?”

    叶孝先先是摇头,旋即默然点头。

    邓宝光叹了口气,道:“就在江浦战场,老排长为了救我被鬼子的大炮炸成重伤,我非要背他回去。结果他就开枪自杀了,临开枪前,老排长跟我说,警卫排就交给你了,现在我再把这句话转送给你,叶孝先,警卫排就交给你了!”

    “等一下。”见邓宝光真要开枪,叶孝先急道“排长你快看,鬼子上来了!”

    “鬼子?不能吧,炮击还没有结束,鬼子的步兵怎么就上来了?”邓宝光闻声回头,身后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叶孝先趁机照着邓宝光的后脖子就是重重一肘,邓宝光顿时闷哼一声昏死了过去,叶孝先再次搭住邓宝光的胳膊将他拦腰背到了肩上,一边迈着沉重却坚定的步伐往回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排长,你能行,你一定会没事的!”

    十五分钟后,叶孝先竟然奇迹般地回到了**阵地前。

    在几名老兵的接应下,身负重伤的邓宝光迅被抬下了战壕。早有老兵扭头大吼:“卫生员,***卫生员死哪去了?”

    穿着白大褂,扎着羊角辫,提着急救箱的女卫生员娇喘吁吁地冲了上来,先量了邓宝光的血庄,再翻看过瞳孔,最后才简单检查了腹部的伤口,这才舒了口气道:“血压正常,腹腔没有大出血,只有两处简单的贯穿伤,问题不大。”

    警卫排的老兵纷纷向叶孝先竖起大拇指,新兵们更是佩服得不行,叶孝先却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旋即一屁股瘫坐在地,已经躺上担架的邓宝光忽然向叶孝先伸出手来,极为虚弱地道:“不抛弃,不放弃!”

    叶孝先伸手与邓宝光紧紧相握,微笑道:“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每个新兵在加入宝山旅时都必须宣读的誓言,新兵们并不知道这六个字的真正含义,老兵们也不会说。

    可就在刚才,叶孝先懂了,这不是口头上的宣誓,这是融入骨髓的信任!

    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抛下战友,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放弃希望。

    叶孝先做到了。既便是在最绝望最困难的时候,既便四周炮火纷飞,弹片四射,他都没有想过要把邓宝光抛弃在战场上而独自逃命,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叶孝先就真正融入了刺刀营这个集体,也真正长出了刺刀营的硬骨头。

    半小时后,日军的大规模炮击停止了,只有零星炮击正向着后方延伸。

    警卫排的官兵纷纷钻出防炮洞,开始进入阵地前沿的散兵坑,在3连的换防部队没有上来之前,警卫排必得偈钉子般钉在这里。

    叶孝先冷静地将弹夹压进弹仓,然后翻身趴到了战壕后面。

    透过翻滚的硝烟以及飞扬的尘土,隐隐可以看到百余名鬼子兵正以密集的步兵队列向着这边缓缓逼近,在鬼子步兵的散兵队列前方,还有两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虽然还隔着几百米,但是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已经是清晰可闻了。

    显然,这应该就是小日本的坦克了。

    这一刻,叶孝先再没有丝毫的紧张。

    此时的叶孝先,已经初步完成了从新兵到老兵的蜕变,虽然从经验和技能上看,叶孝先仍然只是一名新兵。比如他无法从炮弹的啸声大概判断炮弹的弹着点,更无法从炮声分辩炮弹种类以及距离,但是从心理上他却已经开始向着老兵kao拢了。

    倏忽之间,阵地前沿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那是警戒阵地的排头兵在开枪示警。

    正以密集队列前进的日军步兵迅就向着两翼展了开来,变成了进攻型的散兵队列,在背方负责掩护引导的两辆九五式轻型坦克也迅开始调整主炮射角,只听轰轰两声巨响,**阵地最前沿的两个警戒工事顿时成了废墟,躲在工事里的四名排头兵也顷刻间化为了英烈碑上的两个名字!

    日军堪堪进入机枪射程,**阵地上的轻重机枪顿时就响成了一片!

    日军也不示弱。当即趴到地上与**对射起来,一边还召来掷弹筒反制**的机枪,四辆轻型坦克更是肆无忌惮地边开炮射击边向前迅突进,大有一举碾碎**阵地之势,不到片刻功夫,就与后续步兵拉开了四五十米距离。

    已经正式行使排长职责的叶孝先当即扭头吼道:“排头兵,上!”

    又是两名排头兵应声而起,抱着炸药包就跃出战壕,冲向日军坦克。

    “火力掩护!”叶孝先当即长身而起,端着冲锋枪向着前方猛烈开火,警卫排的全体官兵也纷纷跟着起身,手持冲锋枪向着日军猛烈开火,近百枝冲锋枪同时开火,密集的火力顿时打得后续跟进的日军步兵抬不起头来。

    抱着炸药包的排头兵趁机迅突进。

    不到片刻功夫,两名排头兵就已经抢到了日军坦克近前,其中一名排头兵将炸药包往坦克履带上一塞再一拉引线,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辆坦克就趴了窝了,不过另外一名排头兵却没能完成任务,没等他拉响炸药包就被后面跟进的鬼子兵给给射杀了。

    叶孝先恨恨地捶了一拳,正要再派人去炸时,那辆鬼子坦克却转身撤了。

    坦克一撤,后续跟进的鬼子步兵便也跟着撤了回去,不到片刻功夫,阵地前的鬼子兵就撤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警戒哨都没有留下,一个有经验的老兵立刻提醒叶孝先道:“叶排副,小鬼子两次攻击失利,多半要使用毒气弹!”

    “毒气弹?”叶孝先心头一凛,当即下令道“命令,全体佩带防毒面罩!”

    由于日军在战场上广泛使用毒气弹,防毒面罩已经成了**最迫切急需的装备,不过遗憾的是,以国民政府那点可怜的工业基础,甚至连防毒面罩都无法大规模的生产,因此只能少量供应精锐部队。好在宝山旅也在优先供应之列。

    果然,警卫排的官兵刚刚戴上防毒面罩,天上就响起了异样的炮弹尖啸。

    旋即一炮弹从天而降,有两炮弹甚至直接落进战壕砸到了警卫排官兵身上,顿时间黑褐色的液体就从破裂的弹体里溅了出来,那两个倒霉的士兵顿时就凄厉地惨叫起来,等卫生员匆匆赶到时,却早已经浑身长满水泡、气死身亡了。

    叶孝先顿时心头凛然,很显然,这不是普通烟雾弹,而是靡烂性芥子毒气弹,这玩意一经沾到人体皮肤,立刻就会全身溃烂,短时间内就会脏器功能衰竭而死,汽化之后,仅吸入少量就足以致命,是国际公约严禁使用的化学武器!

    很快,大量的烟雾就从毒气弹的弹体上弥漫而起。

    几乎是同时,阵地前方再次出现了日军步兵的身影。

    这一次,投入进攻的鬼子兵却不再是三四个小队百余人了,而是足足两个中队三百百号鬼子兵,前方负责掩护引导的坦克也增加到了四辆,左右两翼也出现了日军身影,大约两个中队的鬼子兵分两路向**阵地的两翼包抄了过来。

    显然,对面的日军指挥官已经被激怒,决定重拳出击了。

    叶孝先却是夷然无惧,当下猛然回头,向着警卫排的官兵们狠狠扬起右拳。

    近百官兵纷纷扬起右拳回应,这是警卫排全体官兵无声的誓言:“我们是刺刀营的硬骨头,敲不碎的硬骨头!”第138章不惜代价(泣血求月票)

    徐州火车站以南二十里。日军第66联队指挥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日军猛攻一天,徐州火车站却是岿然不动。

    “八嘎!窝囊废!一个大队的兵力,还有战车分队以及炮兵联队助战,居然连只有一个支那营驻守的火车站都拿不下来,你的无能,废物!”第66联队联队长山田常太大佐说着就是一耳光扇在了第3大队大队长龟田少佐脸上。

    龟田少佐重新挺身立正,又猛然低头:“哈依!”

    直到山田大佐完了脾气,旁边的副联队长山本中佐才道:“龟田君,大佐阁下需要你的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依。”龟田少佐猛然低头,向山田大佐道“大佐阁下,驻守火车站的支那军兵力虽然不多,战斗力却很强,而且装备也很好,甚至有一个步兵连装备了清一色的冲锋枪,其突击火力甚至远远优于大日本皇军!”

    山田大佐皱眉道:“装备冲锋枪的支那步兵连?”

    “哈依。”龟田少佐道“我部第3中队原本已经占领了火车站的外围阵地,可在这个支那步兵连投入反击之后,第3中队立刻就败退了下来。此后我部几次攻击,也屡屡受挫于这个支那步兵连,甚至连毒气弹都收效甚微。”

    山田大佐凛然道:“山本君,看来这个宝山旅还真不好对付啊。”

    “岂止是不好对付。”山本中佐道“这个宝山旅称其为皇军的克星亦未尝不可呀,原坂垣师团之国崎支队、坂本支队以及矶谷师团,那都是大本日皇军战斗序列中的精锐,却先后栽于宝山旅之手,这份战绩,绝非侥幸呀。”

    山田大佐道:“山本君,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山本中佐道:“大佐阁下,宝山旅是支那军中的精锐,装备好,士气高,而且战斗意志非常坚定,这样的部队很难对付,但是,他们也并非没有弱点,他们的弱点就是孤军困守一隅,既没有外援,也没有补给!”

    山田大佐道:“那你的意思是”

    “面对这样的部队,皇军如果强攻的话,伤亡太大。”山本中佐说此一顿,又手指地图说道“大佐阁下请看,这是徐州近郊地图,从地图上看。火车站孤悬徐州城外,与城垣相隔千余米,不如由第1大队突入其中,切断火车站与徐州城的联系,再以第第3大队轮番佯攻,既消耗火车站守军之锐气,亦消耗其弹药,如此,不出三天,火车站之支那守军必会因为弹药告尽而选择突围。”

    “哟西。”山田大佐欣然道“立即向师团部报,请求调整战术。”

    “哈依。”山本中佐猛然低头,旋即转身走进电讯室,向师团部报去了。

    合肥,华中方面军司令部。

    冈部直三郎中将已经搭乘专机飞抵合肥,正式出任方面军参谋长之职。

    对于大本营参谋本部此次调整,冈部中将私下是极为赞赏的,在他看来,寺内大将之所以能够出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原本是因为他出身贵族,更让人难以容忍的是。寺内大将虽然能力平平,却总喜欢表现自己“高明”的指挥能力,以致徐州会战出现重大战略误判。

    本来,冈部中将是打算加强阜阳、蒙城方向的兵力部署的,这样的话,徐州战区的**主力要想突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惜,由于寺内大将的横加干涉,以致前线指挥所没有做出战术部署上的调整,徐州战区的**主力最终还是突围了。

    而畑俊六大将却出身将门世家,他的父亲是帝国名将,哥哥畑烟太郎更是刚刚卸任关东方面军的总司令。

    作战室里,参谋们已经做好了巨大的摸拟沙盘。

    畑大将以及司令部的高参们正围着沙盘研讨战术,冈部中将疾步入内,收脚立正向畑俊六大将道:“大将阁下,第第66联队已经进至徐州,并刚刚来电报,驻守徐州城的的确就是支那精锐宝山旅!”

    畑俊六大将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冈部君,你觉得武汉会战的部署需要暂缓吗?”

    冈部中将道:“大将阁下,徐州城尚未拿下,陇海线及津浦线尚未打通,此时若贸然命令第二军、第五军、第七军、第十军及十一军大举进攻武汉的话,刚刚转入苏鲁边界及鲁中山区之支那重兵集团必然会杀回徐州!”

    “如此一来,我军之后勤补给线就会被支那军彻底切断,此时若继续进攻,则后勤补给断绝,后继乏力,若退则前后阻敌。后有追兵,一个不慎则很可能引全局崩溃!此战若败,则三年之内帝国将无力再动大规模的攻势了。”

    畑俊六大将道:“那么可否调集主力于长江沿岸,然后沿长江攻击武汉呢?”

    沿长江进攻有个好处,那就是后勤无虑,也不用担心补给线被中**队切断。

    冈部中将道:“大将阁下,沿长江水道直取武汉虽然距离更近,可长江两岸多江河湖泊以及山陵,此种地形不利于皇军之机械化装备挥威力,反倒更有利于支那军进行山地作战以及游击作战,我认为,皇军应该集结主力沿平汉线攻击武汉!”

    必须得承认,冈部直三郎这小鬼子的见解还是很有道理的。

    历史上,由于黄泛区阻止了日军机械化装备的前进道路,迫使日军改道沿长江两岸以及大别山北麓进攻武汉,结果给日军的进攻造成了极大的困难,第1o6师团更是险些被薛岳军团全歼,这就是**三大捷之“万家岭大捷”

    而此时的**与历史上相比,实力只强不弱!

    无论是全**民的抗战决心,还是**将士的军心士气,由于岳维汉这只小蝴蝶的拼命扑腾,与历史上相比都有了极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由于蒋委员长采纳了岳维汉的四路出击战略,极大地保存了徐州战场的主力,而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损兵折将!

    因此,日军如果真的沿长江两岸进攻武汉的话,结果只会比历史上更惨。

    畑俊六大将点了点头,道:“冈部君,你的意思是说,在彻底占领徐州,完全打通陇海线及津浦线之前,皇军不宜动武汉会战?”

    “哈依。”冈部中将猛然低头道“毫不夸张地说。徐州就是皇军的生命线。”

    “哟西。”畑俊六大将欣然点头道“冈部君,立即给第114师团报,命令末松茂治不惜代价尽快夺取徐州,彻底打通陇海线及津浦线。”

    “哈依。”冈部中将猛然低头,旋即匆匆领命而去。

    铜山,第114师团师团部。

    参谋长矶田三郎大佐匆匆走进作战室,向末松茂治中将道:“将军阁下,方面军司令部急电,命令我部不惜代价尽快夺取徐州,彻底打通陇海铁路及津浦铁路,为方面军主力进行武汉会战奠定基础。”

    “不惜代价?”末松茂治皱了皱眉头,道“矶田君,命令山田大队,连夜向徐州火车站起进攻,限天亮之前彻底肃清火车站内之支那残敌,再命令第第128旅团连夜开拔,进逼徐州,师团部亦随同前移。”

    “哈依。”矶田大佐猛然低头,旋即领命去了。

    徐州城郊,日军山田联队指挥部。

    山本中佐匆匆走进作战室,旋即猛然收脚立正,神情凝重地向山田大佐道:“大佐阁下,师团长阁下急电!”

    说罢,山本中佐就将手中的电文递了过来。

    山田大佐接过电文匆匆看完,顿时就皱紧了眉头,道:“命令各步兵大队立即集结,再去电知会大冢君及小林君,请求野炮兵联队以及战车分队给予战术支援。”说此一顿,山田大佐看了看表,又道“炮击四十分钟之后,向徐州火车站起总攻!”

    铜山县城北郊,某小树林。

    宝山旅直属特战队的庞虎小队此时就潜伏在这片稀疏的小树林里。

    离小松林大约两千米外的公路上,一支庞大的日军车队正在浩浩荡荡地向前开进,车队两侧。还有大量的日军步兵正在跑步跟进,日军的警戒哨甚至已经放到了公路两侧两千米之外,如果再向外延伸几百米,就能现隐藏在小树林里的**特战队了。

    “他娘的,看这架势应该有一个师团,小鬼子来得还挺快啊。”庞虎放下望远镜,旋即扭头低吼道“蓝萍少尉,立即给旅部报,就说铜山前往徐州的公路上现大队日军,兵力规模大约为一个师团,估计半小时之后就能赶到徐州城外。”

    “是。”跟随特战小队行动的报务员蓝萍赶紧开始架设电台。

    自从上次跟随特战队前往临沂执行特战任务之后,蓝萍几乎已经成了特战队的编外队员了,但凡需要电台通讯的特战任务,蓝萍则肯定会被借调。

    139消州警备司令部

    刘毅匆匆进了作战室,向岳维汉道:“旅座,庞虎小队刚刚来急电,铜山公路上现大队日军,兵力规模大约为一个师团!”

    岳维汉闻言不禁蹙紧了眉头,道:“小鬼子竟然连夜行军?”

    “是啊,这事的确有些罕是”刘毅凛然道“自从抗日战争爆来,小鬼子基本上就不会选择在夜间急行军,可今夜却一反常态,看来第旧师团是接到了日军高层的命令,要不惜代价抢攻火车站了。”

    岳维汉轻轻颌,心忖刘毅真是越来越像个参谋长了。

    刘毅又道:“旅座,第。4师团如果不惜代价抢攻火车站,刺刀营只怕是守不住啊,你看是不是可以紧急调拨一个补充营过去?”

    “不行。”岳维汉摇了摇头,冷森森地道“徐州保卫战才刚开始,刺刀营如果连这点考验都抗不下来,那就不配称为宝山旅的铁拳头,更不配称为“硬骨头”同样道理,如果刺刀营连一天都守不下来,那么我们宝山旅根本就守不住半个月,三天都悬!”

    刘毅默然无语,局势时于宝山旅来说可谓是凶险异常,其凶险甚至不在江浦之下!

    按照岳维汉的设想,宝山旅不仅要守住徐州,更要狠狠地重创率先来犯的第旧师团,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重创日军的几个重炮旅团,以引起日军高层足够的警惧,并且将日军的重兵集团牢牢地拖在徐州附近,使日军不敢肆无忌惮地沿着陇海线西进!

    可这样一来,紧抚徐州的宝山旅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压力可想而知。

    岳维汉又道:“参谋长,你告诉李玉龙和刘奉生,刺刀营就得拿出硬骨头的气势来,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得给老子顶回去!”

    “是!”刘毅啪地立正,旋即转身而去。

    武汉行营,总参谋部作战室。

    日军大本营试图进攻武汉的图谋已经日益显现,**于武汉会战的部署也已经进入了紧要关头,再加上宝山旅守徐州又是生死未定,搞得蒋委员长是彻夜难眠,整天整夜地守在总参谋部,与一干**大员不断地研讨军情。

    李上将和白副总长已经先行回了武汉,此时赫然也在作战室里。

    总参谋长何应钦手持指挥杆,正亲自向蒋委员长讲解敌我态势:“委座,如今日军的大致部署是这样的,第二军在豫北商丘附近,第五军在济宁至枣庄沿线,第七军刚从连云港登陆,第十军在皖北及大别山北麓沿线,第十一军尚在苏沪宁沿线。”

    “只要宝山旅能够守住徐州,日军第五、第七、第十、第十一军就无法通过陇海线快西进,商丘附近的第二军尖际上只有三个师团的兵力,另外两个师团尚未部署到位,在这种情形之下,第二军未必就敢孤军贸进!”

    “只要宝山旅能够守住徐州半个月,我第一战区部署在黄河以北的二十几个师就能及时南撤,在郑州至许昌沿线重新布防,彻底屏护武汉之北边门户,我第五战区之主力三十八个精锐师也将南撤至江汉重新布阮”

    “此时,委座设想的三线论将彻底成形!”

    “在江汉及河南战区,我军集结了八十九个师的兵力,等待日军前来与我决战,此为核心战线,也就是内线;另,在鲁中及苏鲁边界。屯驻着孙连仲、于学仲两大重兵集团,随时准备切断日军之后勤补给线,此为中线;另,庞炳勋、石友三、孙殿英等部已经化整为零深入敌占区,广泛开展游击战,此为外线!”

    作战室里顿时便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向蒋委员长投以敬佩之色,一向与蒋委员长不对付的李上将此时也不禁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蒋委员长所提出的三线论战略,岂止是高明!?蒋委员长却不禁有些脸面烧。

    饶使蒋委员长已经**政治多年,脸皮早就已经厚过城墙,此时也不觉有些烫,因为这三线论战略毕竟不是他的创,而是全盘照搬岳维汉的战略设想。

    何上将说罢又轻叹一声道:“不过,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宝山旅必须守住徐州至少半个月,如果宝山旅守不住徐州,或者守不到半个月,黄河以北的第一战区主力就无法及时南撤屏护武汉北大门,第五战区主力也有法及时回防武汉小而日军的五大重兵集团就能沿着陇海线、平汉线快突进,数天之内就能兵临武汉城下!”

    整个作战室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所有的**大员都显得神情凝重。

    虽说,宝山旅有着无比辉煌的战绩,在江浦其系怀曾以个团的兵力史无前倒地全歼了日军个精饶狮团,可这次在徐州,宝山旅将要面对的却是日军的五大重兵集团。那可是二十几个师团将近五十万精锐日军啊!

    一片寂静中,忽然响起了蒋委员长铿锵有力的声音:“我相信岳维汉不会令我失望,宝山旅也一定能守住徐州,一定能滴。”

    徐州火车站,刺刀营营部。

    李玉龙缓缓入下电话,眼神顿时间就变得无比狰狞,一直守在旁边的营副刘奉生急切地问道:“营座,参座咋说?”

    李玉龙狞声道:“参座说,小鬼子正有一个师团的兵力连夜向着徐州赶来,看架势是要跟我们拼命了。”

    “***小鬼子,来得好!”刘奉生顿时兴奋起来,以拳击掌道“左右都是拼命,要拼就拼次狠的,要我说,一个师团真他娘的不过瘾,干脆小鬼子再调两个师团来,我们一个营跟***三个师团拼,拼光也值了!”

    “那还不简单!?”李玉龙狞声道“把眼前这***第两联队给灭了,还怕鬼子不调来更多的师团?没准到时候连小鬼子的重炮旅团都会直接调上来,嘿嘿,那光景你小子就能知道一五零口径重型榴弹炮是个啥子滋味喽。”

    李玉龙的川音听起来虽然软绵绵的,可骨子里却分明透着股血腥味。

    “咻咻咻”李玉龙话音方落,刺刀营营部上空就响起了刺耳的炮弹尖啸,旋即就是连绵不绝的巨大爆炸声,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大量的灰尘更是透过木板间隙朴簌簌地往下直掉将李玉龙和刘奉生闹了个灰头土脸。

    “营座小鬼子开始进攻了!”刘奉生顿时就兴奋起来,满脸嗜血的样子。

    “龟儿子滴,小东洋是着急投胎呢。”李玉龙狞笑了笑,旋即扭头喝道“连集合!”

    连是刺刀营的精锐连,李玉龙将2连和3连摆在阵地正面,却将最能打的,连留在营部,就是为了关键时刻反突击用的,旁边警卫排长叶孝先顿时就不解地道:“营座,旅座给的期限可是三天,这头一天就动用预备队?”

    “你小子懂个啥?”李玉龙道,小鬼子的步兵好对付,坦克也不算啥,就是小鬼子的炮兵不好对付,一颗一零五口径的榴弹掉下来,一炸就是一片哪,所以得把小鬼子的野炮群先干掉,然后再回头收拾他们的步兵!”

    叶孝先啪地挺身立正道:“营座,我带警卫排上吧,保证完成任务!”

    “不行,你小子打仗是把好手,不过现在还嫩了点!”李玉龙说罢又拍了拍叶孝先的肩膀,道“所以这次还得让连上!”

    说罢,李玉龙转身就要走出营部。

    营副刘奉生忽然抢前两步挡在了李玉龙跟前,道:“营座,不就是炸几门炮么?用不着你亲自出马,我带连去就行了!”

    李玉龙先是皱眉,旋即点头道:“那你心。”

    刘奉生慨然道:“营座你放心,不杀光小鬼子阎王老儿他不敢收我。”

    说罢,刘奉生就转身走出了营部,厉声大吼道:“一连,跟老子走!”

    刘奉生带着连官兵进至地下掩体出口处就停了下来,小鬼子的炮击仍在继续,这时候带着官兵穿越炮火的封锁线无疑是送死,刘奉生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当然不会犯如此愚蠢而且低级的错误。

    半小时后,日军炮击停止,旋即出动了大约两个大队的步兵,兵分四路,在六辆坦克的掩护引导下,趁着夜色向徐州火车站动了强攻,往火车站西侧强攻的那个日军中队正好跟主动出击的刺刀营连迎面相撞。

    几排枪过后,端着刺刀的两支军队就战成了一团。由于刺刀营的出击极其突然,日军又将攻击起线推得太靠前,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两军就已经迎面相撞了,因此无论是日军的轻重机枪,还是**的轻重机枪,都根本来不及进行火力压制,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军步兵展开惨烈的白刃拼刺。

    最悲剧的还是在前引导掩护的那辆日军坦克,一下就被**的人潮给淹没了,战车上的主炮只开了两炮就被炸弯了炮管,前后机枪更是直接被刺刀营的官兵抡起枪托生生砸毁了,失去步兵保护的单辆坦克立刻就成了一座移动的钢铁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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