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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巡官吐了口气,迷惑不解,跟在后面,问:“那陆陈氏已畏惧王法,供认不讳,怎地案子审到了主犯沈万山这儿,却是阻力重重……”

    林放鹤略思片刻,乃说:“沈万山在当涂县,上下结交,盘根错节,有着一定的势力。或许他有所希冀,心存侥幸。”

    说着话,已来到书斋。

    唐羽在里面等候。

    见林放鹤、方正走进,在椅上坐定,便开言问:“大人,审讯结果怎样?”

    林放鹤叹气:“不顺利,事实再清楚不过、证据也充分,只是那沈万山抵死不招。”

    一仆役进来,献上一壶热茶。

    三人各喝一盅。

    唐羽大为不解,说:“沈万山负隅顽抗,对抗官府,莫非还有什么更深的背景?”

    “无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罪犯心理,大多如此,并不鲜见。”方巡官愤恨不已,也道,“只因为他刀伤在身,不便动刑。所以我才建议大人,将养两日。那沈万山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林放鹤从容喝了口热茶,面向唐羽,乃问:“我让你去查访那件事,办得怎么样?”

    唐羽直起身子,点头道:“不敢玩忽职守。属下去了漆桥村,首先拜访里正,果然那容贤祖——”

    “容贤祖?”林放鹤微微一怔。

    “就是那木匠女人的哥哥,我询问了本地里正,才探听到他的名字。”唐羽继续说,“那容贤祖因平日酗酒成性,又好赌博,加之他的居处在半山腰,远离村庄,平日与大家接触甚少。所以很少有人了解他的情况……”

    林放鹤问:“这容贤祖如今回家了吗?”

    唐羽连连摇头:“里正接到通报,马上派人去查,只见容家铁将军把守,关门闭户。从窗口缝隙向内观望,空荡无人,桌案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看样子,他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

    “应该是这样。”

    “那你有没有询问那个木匠的女人,容贤祖的妹子荣氏?”

    “当然有问过。”

    “她怎么讲?”林放鹤倾过身子,显见很关切。

    唐羽忙说:“据荣氏说,自从她哥哥那日出门,前往长乐村讨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回。”

    方正在一旁,得空插了句:“大人,你们说的什么,夹七夹八,完全与案子不搭界。令在下听得甚是糊涂?”

    林放鹤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答话。扭过头又问唐羽:“这个荣氏,可说清楚她哥哥容贤祖的形体样貌?”

    “一开始她说不晓得,啰里啰嗦讲了一堆。”

    唐羽苦笑道:“没一句切中要害。后来我见荣氏几番犹疑,欲言又止,就把里正和保丁打发出去,并叫她畅所欲言,不必害怕。这女人才鼓起勇气,偷偷地告诉我,容贤祖在尾骨根部,从小就比正常人多生了一段肉瘤,大约有半个指头大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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